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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对话:聚焦人工智能 科技进步将如何影响世界

2018年11月07日13:20 | 来源:人民网-产经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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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网北京11月7日电 京东方全球创新伙伴大会·2018 (BOE IPC·2018)在北京盛大开幕,全球相关领域专家学者、企业高管齐聚北京,共同探讨物联网细分领域应用、技术及未来趋势。京东方创始人、董事长王东升,物联网之父凯文·阿什顿,人工智能领军专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科学教授Stuart Russell先生,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全球变革技术研究所创始人、伯克利大学教授Shashi Buluswar先生参与高峰对话。

以下为对话实录:

主持人:Stuart Russell先生是人工智能领军专家,生命未来研究所委员,他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计算机科学教授,还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神经科学客座教授,也曾跟董事长讨论过人工智能的话题。

Stuart Russell:王董事长,您好!距离我们上次讨论人工智能已经有一年时间了,我很高兴受邀为BOE创新伙伴大会提出我的一些想法和问题。首先,人工智能是单独存在的。机器没有人可以交谈,也没有东西可以看。互联网和万维网的出现,为人工智能提供了一个平台。

它也引发了搜索引擎和电子商务的出现,而这两者也都非常依赖人工智能。然后我们有了手机,这为人工智能提供了更多的机会,特别是语音识别。

现在我们又看到物联网,它使得智能家居以及很多BOE正在做的很多事情成为可能。

我们也看到了纳米技术和3D打印的发展。

这些将为人工智能与智能机器人合作创造机会。我们看到自然语言能力为智能辅助带来新的机会。我们还看到了自动驾驶。所有这些为人工智能创造了一个巨大的新生态系统。

与此同时,这也对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的颠覆。但与能达到人类水平的人工智能相比,这只是沧海一粟。粗略计算,它将帮助净现值为13500万亿的全世界GDP值增长10倍。现在,一些人认为这些发展带来了风险。当Alpha Go打败围棋选手李世石时,许多人认为,这是世界末日的开始。但事实上,达到人类水平的超级人工智能并不会很快来临。我们仍有一些重大突破需要实现。

那让我们试图去理解一下这意味着什么。有些人认为将会是一支入侵世界的杀手机器人大军。我认为这不会发生。这不是问题的本质。问题的本质是,机器必须有目标。

所以问题是,如果我们为机器设定错误的目标,而机器比我们更聪明,那么我们就会面临一个真正的难题。所以在伯克利,我们建立了与人类共处式人工智能中心。我们对人工智能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方法,我们不设定具体的目标,但我们仍然可以设计出证明是安全、可控和有用的机器。

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如何确保那些安全可控的人工智能设计会被实际使用?我们称之为“邪恶博士”问题。假设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如何确保我们不会过度依赖机器,过度依赖可能导致人类技能、知识甚至自主性的退化?我们称之为“瓦力”问题。最后,我问一个近期的问题。人工智能和物联网一起做的事情有哪些?受影响的行业将有哪些? BOE在这方面的计划是什么?

谢谢!

王东升:人工智能确实为人类带来很多的便利,如果把控不好,也会带来灾难。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跟很多海内外的专家进行讨论,我自己总体来看,乐观的成分大于悲观的成分。基于这样的想法,从人类历史整体来看,正面积极的因素是大于负面消极的因素,要不然人类不可能成为地球的主宰。人工智能也一样,任何一种新技术推出来,人类有办法自己解决。总的来看不会太担心。但是,这个过程当中,人工智能应用不只是技术的问题,还有很多社会管理模式,法律法规怎么样跟上去。技术进步的速度,会对社会形态形成一定的冲击,但都不可能跟现在人工智能带来的变化大、快速。以前滞后一点也没有关系,会很快有一个纠错机制改过来,来得及纠错。

现在这些社会治理和法律法规跟上去,一旦发生灾难可能来不及,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利用人工智能迎接未来第四次产业革命乃至未来第五次产业革命过程当中,应该是科学家、企业家、政治家、社会各界法学家一起努力,实现这样的场景和生态。如果这个生态和场景哪个跟不上就有可能给整个人类社会造成一定的灾难性。

科技速度发生的越快,带来各方面的压力越大。这需要全球化合作。

主持人:对总体技术的发展或者是邪恶博士的前景出现,您持乐观的态度,但是前提是大家共同协作,叫治病于未病,在事情发生之前遏制在摇篮之中。

第二个问题,给凯文,请您来回答一下。对未来都是人工智能很正面的看法,刚才讲得都是正面的。比如说作为人可能出现瓦利机器人问题,可能是很多能力退化,您怎么看?

凯文:瓦利机器人问题使得人越来越依赖于技术,越来越懒和笨。我其实对人性的信任超过于这一点,过去历史上有过自动化,人工智能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它可能有误导性,只不过是下一个阶段的自动化,我们可以想象比如你的烤面包机,厨房里的面包机就是自动化,洗衣机也是自动化,电饭煲也是自动化。我们所看到的,反复在几百年当中看到的自动化进程,人们使用来自于自动化节省的时间,做更好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读书和家人在一起,画画,或者是发明一些新技术,我是非常支持自动化的。我觉得它释放了时间,可以使我们自由做喜欢做的事情。如果现在没有电饭煲可能就不会做米饭了。

主持人:你不担心未来太过于依赖于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了,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就会被技术所绑架了,你不担心吗?

凯文:我理解确实有一些人有这种想法,我没有这种担忧。情况没有这么简单,比如说用机器人来替代缝纫工,现在正在发生。很显然,会在接下来十年当中不断去进行。我想说这种变化,对于工人来讲很困难,他们失去了工作。但是我们在历史上不断重复看见,当一代工人被自动化替代以后,他们的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做了更具有回报性令人满意的工作,确实有短期的阵痛,自动化给个人带来的影响,但是好处是人们得到更好的教育。

比如说,在18世纪后期有一些自动化,人们就开始去学习识字,学习教育。因为当时纺织工人被纺织机所替代了,别的工作被替代之后,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去接受好的教育。我个人的观点,当然有很多的证据支持,自动化给我们长期带来的影响总是正面的,我想是这样的,我们期待着那样的日子,但是我们的脑子不会停下来,我们的脑子还会继续的转动,只不过在更高的水平上做的完全正确。它可以帮我们释放时间,可以留一些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主持人:是对未来的畅想和预计。接下来聊点实际的事情,现在说物联网跟人工智能的结合,到底能做些什么?哪些行业会受到影响?

王东升:刚才我也讲了,从2016年-2030年,也就是人工智能的时代,它就某一些专业的应用越来越多。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应用没有到刚才所提到的问题“复杂”,但可以直接解决社会上很多问题。比如说智能制造,像中国来讲劳动力很紧张,工作很难找,现在很多的企业都在做自动化、智能制造解决人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它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比如说从制造业慢慢到零售业到服务业,以前会计记帐,现在记帐早就没有了,很多行业、专业在大学里就发生变化了。

像京东方会议上刚才讲的例子,也是从现有可以做的方面开始,当然要让它有价值。怎么样体现价值?真正能够给客户带来切实的便利,性价比是核算、安全、有序的,围绕这样基本的原则,还有大量的细分领域等着去做,所以机会很多。从IoT1.0到2.0时代,这个时候人工智能也在一步步进化中,远看可能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近看不用太多担心未来会怎么样,现在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在做起来当中,瓦利的问题、邪恶博士的问题,它慢慢会改善,还是一步步先做起来。

主持人:脚踏实地还是有很多机会的,行业不用担心,个人需要担心吗?

王东升:比如说我们讲的终身学习,其实个人的人生可以变得丰富多彩。旧的技能不需要了,得去学习新的技能,跟上整个趋势发展潮流。而且这个过程中,个人的生命质量也会提升,你不会担心原有工作失去的危险,如果处理好的话,你会拥抱更加精彩的未来,这两个怎么样去平衡。当然还有一个系统和生态要去建设。

主持人:只是担心在未来做IPC的时候,坐在您对面的主持人可能就是个机器人,我就失去我的工作了。还有另外一位嘉宾,Shashi Buluswar先生是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全球变革技术研究所的创始人,也是伯克利大学的教授。请看大屏幕。

Shashi Buluswar:王董事长,您好!我在美丽的伯克利向您问好!距离我们上次在加州见面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希望您一切都好,也希望BOE的同事一切都好。我听说你们将举办一场大型创新伙伴会议,听起来很棒!我有几个问题供你们在会议中讨论。第一个问题是关于物联网的。如您所知,一个国家真正使用物联网的能力取决于其发展程度,以及其基础设施。您认为当今中国在物联网领域可以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技术在全球发展中的角色。

技术在近几年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但有些国家,特别是低收入国家被落在了后面。您认为,企业在盈利之外,应该如何帮助缩小这些差距?第三个问题是关于中国在其中的角色。

当今世界一个重要地缘政治故事是中国在国际力量中的崛起。您认为在消除全球贫困问题上中国能起到什么作用?期待各位在高峰论坛上的精彩讨论。

祝大会成功!

王东升:在中国物联网的问题,刚才也在讲,中国现在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说刚才所讲到的我们产业结构要转型,以前中国是一个制造大国,当时有大量的人力、装配线、手工的操作,建立起这样一个组装型的制造大国。这个时代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能招到组装性的工人,第一代工人已经到退休的年纪,还是用那一套制造业的模式,显然是不可能再生产。现在很多的中国企业包括京东方,早几年就开始做自动化替代,尽可能把人减少、效率提高,蓝领和白领的工资差不多,进一步把产品的品质、创新和人工作环境改善,做这种工作。这是产业升级,支持工人的技能和产业升级。像这样的事情,工业界已经开始了,现在新零售也已经开始了,后面其他的领域也会逐步开始。

主持人:所以技术的发展、物联网整个战略的发展,可能来得正当其时,因为整个劳动力成本不断提升,加上劳动力人口在减少,现在新的战略,刚刚好填补这个空缺。

第二个问题有请凯文回答,这个问题更多是关于技术差距,面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您如何建议怎样缩小技术发展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间的差距?

凯文:这永远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其实情况没有我们15年前想象的那么糟糕。当物联网刚刚出现的时候,它是一个很强大的全球经济力量。很多人都担忧,很多国家没有基本的电话基础设施,可能就会被甩在技术潮流的后面。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无线蜂窝、手机网络不仅在语音方面、技术方面在全世界范围得到普及,比如说非洲一部分地区以前是没有电话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用手机了。无论有钱、没钱、中产阶级都是如此,他们使用这些手机,不仅仅可以通话,而且可以上网发短信,查询一些医疗信息等。

它已经对这些国家产生了重大变革。从这当中,我们能学习到什么?我认为应该在全球范围内继续推进技术的发展。如果许多国家都依据廉价劳动力的话,那么它们将面临重大挑战。因为技术时代将取代大量重复性的劳动力,在本地制造业过程当中,由于自动化的发展使,不再需要廉价劳动力的支撑,所以全球的劳动分工也出现了迁移,这就是为什么已经出现了全球分布式的劳动力和制造业的重新分配,对于这些国家而言是很大的挑战。对于以前非常依赖于廉价劳动力的这些国家,则需要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工业结构,需要更多受到教育有素质的劳动力人群,将自己的软件和IT系统更好升级。我认为现在整个全球劳动分工的变化,也在倒推各个国家,在自己劳动力素质提升上面做改变。

我们看到全球出现这种情况,让我觉得还是很乐观的。我认为这是今后技术的发展演进。

主持人:您会不会有这种担心,对于一些国家而言,它的技术非常发达,而那些技术不发达的国家他们之间差别越来越大?尤其是科技不断进展的状态下。

凯文:提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如果你看一下“一带一路”倡议,我们看到像一些相对发达国家,像中国,现在的战略要帮助一带一路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我认为中国的倡议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是很好的帮助。

主持人:怎么样消除全球贫困的问题?

王东升:其实跟技术还是有关系,消除贫穷的关键还是要做生意,要“全球贸易”,贫困要靠贸易和发展来消除,全球生意做起来要靠国际分工合作、创新。比如说现在中国企业越来越多走出去,像京东方在全球大部分地方都有子公司,我们都有进行合作。我们的理念是希望通过全球合作,在当地社会不仅仅把产品卖出去,还要为当地社会带来就业机会。通过协同创新发现新的市场机会,把一些产品拿过去,一些东西采购回来。贸易是你来我去,这样把贸易的金额做大了,大家都可以合作共赢。所以,全球合作和协同创新是消除全球贫困的必由之路。

现在中国讲“一带一路”,头几天上海开进口博览会,义乌又开互联网大会,无论是实体产品还是网络产品,都有很多机会,这些都需要通过国际合作、全球化、协同创新来完成。包括刚才凯文讲的,技术方面也是。其实它不是空的,是带着贸易跟过去的。如果通过发达国家帮助发展中国家,在贸易过程中包含经验、知识、技术,都会跟过去。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发现新应用的场景不一样,不只是你输出可以,还需要跟当地伙伴一起去了解需求,了解人家到底要什么,这样的技术应用和结合,才能发现新的技术,才能把贸易额做大,才能一步一步消除全球贫困化的问题。

主持人:技术不是独立的,需要全球合作、协同并进,能够使资源的利用更加有效率。

王东升:对。

主持人:凯文这是您第三次参加京东方IPC大会了,您有什么问题想问王董事长?

凯文:很显然,我觉得每一次都很荣幸参加京东方IPC大会。事实上,我觉得京东方的神奇故事正逐步展开,我在全球做演讲的时候都反反复复用京东方做物联网方面的例子。首先从半导体显示开始,不是把显示屏做的越大越好、更多像素,绝不只是追求于此。而更多是向整个行业内追求多元化,像智能家居、智能健康,这些领域充满着风险,但是他们也愿意不断拓展。我想问王董事长,因为我们是非常熟悉的朋友,我就直截了当问您一个问题,对于您的成功您永远那么谦卑。我在中国谈到京东方,他们会说这是哪家公司我不知道。比如说在全球谈这个话题时,比如说我家的电视显示屏就是来自于BOE京东方,他们说来自哪家公司,又得问我好几遍,似乎知名度还有待提升。我觉得您以后不要那么谦虚,可能京东方就会得到它本来的名声。

主持人:京东方太低调了。

王东升:凯文提的特别对,很多人不了解京东方,我也在想是不是太低调了,我们宣传的不够,这是需要改变的方面。我想低调、保持谦卑,也许可以把事做得更好。

去年你给大家展示的是一个火星,今年给大家展示的是冥王星,你看得越来越远。我们要对于未知世界抱有敬畏,需要更多去想,也许京东方发展到现在,我们要改变一些策略。我自己的个性是,当你说得多的时候,想得事情就少了。当你说得少的时候,干得事情就多了。我们怎么样去平衡,对于未来世界的谦卑感,我觉得应该要保持,才能更有志向的去谈未来,未来我们会取得更好的成功,这是我的价值观。谢谢!

凯文:非常睿智的董事长。

主持人:这里面不仅体现了一个产业、公司发展的问题,里面还体现了中国人的哲学问题。再次感谢两位嘉宾在台上的分享,也掌声送给通过大屏幕参与的两位教授。

刚才通过台上两位嘉宾的分享,大家对于物联网有更深的了解。接下来让我们了解一下京东方在物联网方面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有在哪些新的领域进行重点发力,有请京东方集团CEO陈炎顺先生。

(责编:车柯蒙、李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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